这个主题来源于疫情稍缓北京5月的一个黄昏,我和两位艺术家在从海淀到西四某条胡同的路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“我希望我是我”这六个字。突然的变故,而且是个人全然没有能力改变的变故,会使人产生各种极端的思考,很庆幸,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没有迷失,依然在各自的孤岛上坚持着初心……
六月疫情反复之前,子垚毫无征兆突然去了西藏,在路上他经历了迷路、泥石流、信号全失等一系列令人崩溃的自然力,同时也否定了之前制定的所有展览方案和准备好的作品,在否定的同时他又在天地间找到了该有的位置,一切未知成为了他新的泉源和我们对8月即将呈现展览的期待...
子垚在山河自然间获得野性呼唤的同时,晓欧依然在北京的工作室里“笨拙”的和他的非自动化的机器一起完成着新的作品,整理着之前的似乎是不合时宜的绘画作品,在新媒介消解绘画以及绘画本体论之间挣扎…最终“绘画永动机”或许成为了他的白日梦,也成为了我们所有人的白日梦,我们希望绘画不死,在8月的展览上他也会告诉我们绘画终将不会死去……
——丁浠文
绘画永动机
我的工作室里摆满了各种型号的打印机,我喜欢研究它的原理,不断地修理和改装。我甚至亲手制作了一台“自动照片冲洗机”。尽管我知道市面上比它精巧百倍的机器出售,但我依旧爱着我这个笨拙的“朋友”——它需要完成16个自动化的步骤,在连接继电器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手工的快乐。对我来说,打印机、冲洗机就和画笔一样,既是工具,也是我艺术的一部分。我希望借助我的工具,辨别覆盖在数码图片上的那层“不真实”的滤镜。通过亲自参与图像生产来获取我想要的“真实”。
不断涌现的新媒介在消解绘画这件事情。似乎重要是媒介的创新而不是绘画本身了。对于我这种人来说,绘画注定是脱离不开的一辈子的事。我只是希望可以尽我所能的控制绘画生产的源头,确保这项事业不被媒介反噬。“绘画永动机”就是我的白日梦,我希望绘画不死。
——王晓欧
山河可以治愈身体,绘画可以治愈心灵。
一个展览可以简单到布展,开幕,撤展。一个展览也可以从空间内延伸到几万里远。这个长度即是实质的距离,也是另一种我对展览主题的理解。我在展览开幕前一个多月的时候离开北京,在路上寻找真实的自己。没多久我就否决了之前所有的展览方案和展览的作品。并且我一度放弃了这次展览的机会。但在路上行走的过程,在山河自然间我获得了野性的呼唤,这使我找到了正确的位置——我在天地间的位置。我很清楚的知道在这当中我能做而且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是什么。在自然中身体是本能顺应着自然的方式运作。这种打开方式不同于我们在城市里的打开方式。做自己是件很难的事情。作为情感动物的人,很难抛下很多东西做真实的自己。我尽量以一种行为来契合这样一个展览的目的。我也希望尽可能的做的比较简单直接而且让人看的明白。之所以叫“未完成的展览”是因为,这个展览在我的心目中不够完整。但在这个阶段可以呈现。这是一个开头。就像每个展览的前言,每部电影的预告片。这个展览就是一个序。
——孙子垚